第33章 身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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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歡迎回來。”地獄之主言道。
羅瞳笑著點點頭, “這次回來不容易，能待得時間也不多，我就想知道人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”。
“如同你看到的那般。”地獄之主看著羅瞳，神色之中沒有一絲改變, 仿佛在說的不過是一件小事。
“別糊弄我, 你知道我在問什麽。獄、主、大、人。”羅瞳一字一字的說道, 咬的很重,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獄之主。
地獄之主垂下眼眸，放在袍子中的手指捏了捏，轉身消失不見，只留下一句話：“難得回來, 好好休息”。
“嘖，又跑了。”羅瞳撇了撇嘴, 就差露出獠牙, 齜牙咧嘴一番，她目光一橫，看向旁邊一直沈默不語, 降低存在感的方雲，“你怎麽也在這”。
“我這就走, 剛才陪冕下來的。”方雲微微行了一禮就要離開。
羅瞳不知道為什麽，忽然心中一動，將他叫住了，“你等下”。
“殿下何事？”方雲的表情一直是恭恭敬敬的。
羅瞳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之前農夫與蛇的故事了, 結果剛想起來就回來了, 不免有些觸動。
“方雲, 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對我有些意見。”羅瞳直來直去的問道。
方雲生前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方士, 天生地養, 感受過人間百態，更是早早地便與地獄有了牽連，成為了地上行走的代言人。
死亡後便直接轉為了地府公務人員，如今早已成就鬼神。
方雲的根腳有些特殊，以羅瞳的身份和能力不能隨意窺探，強行窺探倒也不是不行，但得不償失。
因此從最開始方雲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，就很是捉摸不透。
方雲看著她的表情明顯有些驚愕，“殿下怎麽會這麽說”。
“農夫與蛇。”羅瞳認真的看著他。
方雲睫毛微顫，“當年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，沒想到卻讓殿下記掛到現在……哎，是我的錯。殿下與那個寓言故事其實完全不同，只是我被表象所迷惑，不知其中殿下真性情”。
方雲的表情有些內疚，“這些年來殿下處處避著我，我以為是惹了殿下不喜，沒想到竟是因此”。
“你怎麽會如此認為？”羅瞳楞了一下。
方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，說起來了之前他有意示好於羅瞳，想要道歉，結果被羅瞳避開了，一來二去時間久了，他也就放棄了。
後來也就真的覺得羅瞳不喜他，他便也自覺的不在羅瞳的面前轉悠，惹她不快。
而且當年他剛剛在地獄之中轉職，正是自命不凡的時候，只知道殿下乃是地獄之主救下來的孤魂野鬼，似乎有什麽因果牽扯其中，所以一直守護著。
可偏生得了優待的羅瞳不覺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，整天在地獄之中攪風攪雨，他自覺自己想要為地獄之主出頭爭一口氣，便給她講了農夫與蛇的故事。
結果……
殿下的反應不似常理，惹他不快，便認為殿下就是一個白眼狼。
可後來才知。
殿下乃是天命為魔，並無常理中的情愫。
更別提所謂的憐憫、感恩與共情。
當時他的行為就像是要要求一只鳥，不能飛翔一樣，去摒棄本能和天性。
方雲內心百轉千回，感慨自己的不成熟。
羅瞳沒想到她跟方雲之間居然存在這種誤會，這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一些感受可能是假的。
因為無法進行情緒感知，所以她其實就跟普通人類一樣，需要用自己的觀察力去感受一切。
之前她沒有第一時間承認地獄是她的家，就是覺得很多人可能不喜歡她。
可現在看來似乎……不是她想的那般。
她忽然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，那一瞬間，地獄仿佛都有了陽光，漆黑的土地仿佛鮮花滿地：“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些”。
方雲楞在原地，忽然垂下眼眸，收斂心神，無意識的摸著手上的扳指，“這沒什麽，本就是誤會，那我們以後就……已經說開了”。
“當然，那麽……能告訴我冕下到底發生了什麽嗎？”羅瞳笑瞇瞇的看著方雲。
方雲瞬間後背一麻，擡眼看著她，“你說什麽呢？”
“哦？我覺得你知道我在說什麽，不會以為我什麽都沒發現吧。”此時的羅瞳如果非要形容的話，那大概是露出了魔的本質。
就差尾巴也露出來在後面甩來甩去了。
方雲緊緊抿著嘴，二話不說就縮地成寸，閃身離開，結果不管往哪裏移動，都會被羅瞳給堵住。
他再一次縮地成寸，沒走兩步就看到羅瞳在前面站著。
悠悠的嘆了口氣，“放過我吧”。
早知如此，還不如不解開這個誤會。
果然，殿下的“親密”會讓人快樂並苦惱。
羅瞳笑盈盈的看著方雲，“在地獄裏，我的力量被壓制的很少，只是魔性會被壓制很多，所以你只要力量沒有達到冕下的層次，就別想甩掉我”。
“哎，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說的，你得去問冕下。”方雲神色苦惱。
“可他不說。”羅瞳理直氣壯。
“如果是你，他總有一天會說的。”方雲神色無奈，隱藏起心底微微地酸楚。
羅瞳見在方雲這邊實在是撬不開嘴，無奈之下只好去找地獄之主。
看來這事情很嚴重啊。
“小雪花，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？”羅瞳說道。
【不知道的。】
“連你也騙我。”羅瞳神色逐漸冷了下來。
【殿下，對不起！不是我要騙你，是我的規則如此，我不能說。】
“那你說說大概是類似什麽範圍的事情吧，這個總能說吧。”
【是關於世界。】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羅瞳在大殿裏沒有找到的地獄之主，便立刻去寢宮找人，“獄主大人！！！在嗎？”
結果寢宮也沒找到人。
然後她還去花園逛了一圈，反正是哪哪都沒看到。
羅瞳一把抓住旁邊的一位無常，“冕下呢？”
“不知。”黑無常後悔自己出門沒看黃歷。
羅瞳盯了他一會，倒是沒有為難人，很快將人放了，然後開始滿地獄裏找地獄之主。
就連“村頭”的孟婆都聽說了。
此時在孟婆這邊正有一位鬼神跟她嘮嗑，“阿孟，你說冕下得啥時候才願意把真相告訴殿下”。
“這誰知道，估計……難哦，不到最後一刻不會說。”孟婆搖搖頭。
“我就不懂了，殿下是天地間最後一個魔，可是冕下把她當易碎的花瓣一樣護著，為何呢。”這位女性鬼神說著就撈了一碗湯喝了起來，潤了潤喉嚨。
孟婆也不在意湯水被喝，反正鬼神免疫，而是繼續八卦，“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”。
“怎麽？你懂啊。”鬼神看著她。
“反正比你懂。”
“哎呦，你說說唄，是因為殿下的身世嗎？”
“不是，這個啊……你得自己意會。”孟婆得意地瞥了自己閨蜜一眼。
“阿孟，你不厚道啊。”
……
這邊羅瞳一直找不到地獄之主，氣的都想要把地獄之主最心愛的葫蘆藤拔了。
“你再不出來，我就給他拔了！”羅瞳捏住葫蘆藤的一根莖。
葫蘆藤立刻開始發抖，“殿下，不要啊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葫蘆藤閉嘴。
過了一會，羅瞳作勢要拔，總算是聽到了耳邊一聲嘆息，地獄之主出現了。
“阿瞳。”他輕輕呢喃。
“您可算是出來了，說說吧，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。”羅瞳認真的看著他。
兩人就這麽對視了一會，最後終究還是地獄之主先敗下陣去。
“跟我來。”
羅瞳這才滿意的將手裏的葫蘆藤松開了。
——這可是先天十大靈植的七寶葫蘆藤。
七寶葫蘆藤嚇得將自己又多纏了兩圈。
……
羅瞳跟著地獄之主來到了三界鏡前，這面鏡子對她而言很是熟悉，能夠看透三界事物。
“這面鏡子怎麽了嗎？”羅瞳看向地獄之主。
“來看。”地獄之主輕輕撫過鏡面，畫面逐漸發生變化。
羅瞳忽然跟著地獄之主來到了一片虛空之中。
“這裏，是世界之初。”地獄之主說道，“只是一片虛無，什麽都沒有”。
緊接著，周圍一變，世界變為三份，一塊為天，一塊為人間，還有一塊為地獄。
“那裏，是我。”在地獄之中，有一枚黑色的種子，最後誕生為地獄之主。
羅瞳跟著看了過去，可惜的是，在種子即將變為地獄之主時，畫面變了，他們來到了人間。
她瞇了瞇眼，看向一旁一副正人君子的地獄之主，“你剛剛是不是沒穿衣服”。
地獄之主詭異的沈默了一下，“世界誕生之初，並無衣物蔽體的概念”。
“好可惜，你怎麽不讓我看一眼。”羅瞳抱怨。
是真的在抱怨，整個人怨氣彌漫。
這麽大的一個大美人哎，他那美好的……恩……居然什麽都沒法看！實在是太可惜了吧！
“阿瞳，你是一個女孩子。”地獄之主忍了又忍，最後說道。
“我知道啊，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，而且你都說了，世界誕生之初那不是很正常嗎？”羅瞳擡眼看著地獄之主，笑得一臉不懷好意。
地獄之主無視羅瞳的目光，繼續介紹下面的畫面。
人間的人類並非由神明創造，而是世界自然而然孕育出來的生靈。
天界的同樣也誕生了天府之主。
地獄之主掌控人間輪回，天府之主滌蕩人間邪惡。
但……
天府之主隕落了。
祂在與魔祖鬥爭的時候，與其雙雙魂飛魄散。
自此，世界再無魔的蹤跡，天界也沒有了掌管者。
畫面，就此結束，後面便沒有了。
羅瞳也脫離了幻境世界，回到了大殿中。
她看著沈默不語的地獄之主，說道：“我從誕生起就知道天界早已不在，那裏早就空無一物……所以，我與魔祖或者那位天府之主有什麽關系嗎？”
地獄之主抿了一下嘴角，看向她：“魔祖，名為羅睺。”
…………
地獄之主說完後，便垂下了眼眸，袖中捏緊的手指顯示出內心的不安。
他在等待羅瞳的反應。
反觀羅瞳這邊，她等了一會沒等到地獄之主繼續往下說，只見地獄之主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稍微的有些迷惑了起來。
“然後呢，你怎麽不說話了？”
地獄之主擡眸看向他，似乎也有些迷惑，“你，不想說什麽嗎？”
“我說什麽？額……”羅瞳在地獄之主的美顏暴擊下，轉動了一下自己的大腦，沒想出來。
“你是羅睺的後代。”地獄之主說道。
“哦。”羅瞳平靜的回答道。
“你反應怎麽如此平靜。”地獄之主看起來疑惑急了。
“可能因為……”羅瞳的神色深沈了起來。
地獄之主也跟著深沈了起來。
“難道有人告訴你了？”
“我總是這麽幻想的。”
羅瞳：……
地獄之主：……
“幻想？”地獄之主的聲音微微有些沒崩住。
“因為我的名字跟魔祖羅睺真的很像，我當時一心想成魔，所以就幻想自己是羅睺留下來的後代。”不然怎麽解釋地獄之主一直對她不同。
羅瞳神色平靜的解釋，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真的就誤打誤撞撞上了。
地獄之主神色覆雜起來，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。
“對了，我有一個非常好奇的事情。”羅瞳目光灼灼的看向地獄之主。
“什麽？”地獄之主此時有些不太妙的預感。
接下來，預感果然成真。
“羅睺跟誰生的我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真的很好奇！你告訴我吧，是不是鴻鈞，那可是聖祖，一陰一陽，一黑一白才是最配的！”羅瞳開始胡說八道起來。
地獄之主聽到這話忽然感覺自己有些不是很舒服，壓在身體深處的那種疼痛仿佛要迸發出來。
他居然真的有一天會想要希望羅瞳的腦回路正常一點。
明明對她已經了解至深了的。
“魔祖與聖祖並非是相對的，聖祖只是天府之主在人間界的化身。”地獄之主解釋道，“何況以他們的根腳，就算是不陰陽相合也能夠誕生血脈”。
“原來如此，我是羅睺獨自生下來的。”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
“還不是！？”
“你是羅睺的一滴心頭血所誕生，只是誕生之初受到了天府之主的力量影響，難以成魔。”
“……”羅瞳眨了眨眼，“那我某種意義不還是這倆人的孩子嗎？”
地獄之主：……怎麽就聽不懂了呢。
“你非要與他們產生親緣因果嗎？”地獄之主皺眉。
羅瞳忽然從地獄之主的話裏感應到了某種契機，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，下意識的她搖搖頭，“並不是”。
忽然之間，她感覺自己似乎輕松了些許，說不上來哪裏輕松了，但確實有那種感覺。
地獄之主見她搖頭，微微松了口氣，“那就好，你雖是魔祖的一滴心頭血，但卻被天府之主凈化過，所以你與羅睺的親緣關系便被斬斷了，這些年來我不允許你吸收鬼氣，便是因為你成魔過早，這段親緣關系就會重新建立”。
“即便天界不再，但這個世界也不會放過你，你可明白。”
羅瞳點點頭，“知曉了，你確實瞞著我很多事情”。
地獄之主：……
怎麽樣才能讓他家這位怪小孩聽明白大人的話。
羅瞳看著地獄之主微微苦惱的神色，臉上是輕松的笑意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我也知道你其實一直都是在為我好，但我只是希望，有事情你可以直接告知我，而不是還要我自己去推測，去尋找答案”。
地獄之主嘴角微微拉平，“你不喜歡，對嗎？”
“對啊，你知道的，我不喜歡這樣。”羅瞳點點頭。
地獄之主忽然在羅瞳面前露出了一閃而過的委屈，一直以來就如同高山頂上不化的冰雪一樣的地獄之主，猛地露出這種神色，就像是冰雪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中，盛開了一朵小小的花朵。
驚艷又讓人移不開目光。
羅瞳張了張嘴，立刻擡手捂住眼睛，“你可別這樣，美人計什麽的就過分了”。
地獄之主在羅瞳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抹笑意，“你別生我氣就好”。
“這可說不好。”羅瞳仍然捂住眼睛，“說回正事，我在地獄的時間也快到了，一會就要回到人間界了，有什麽要囑咐的嗎？”
“經過這次，你身體中天府之主的影響已經徹底消散，因此你身上的禁制我也會收回許多，剩下的只是用來監督你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，什麽都好。”地獄之主說道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。”
“恩”地獄之主清清淡淡的聲音落下，他因著羅瞳看不到，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離開了。
羅瞳等了一會一直沒有聽到聲音，便放下手往旁邊看去。
笑了一下，看向這方天地。
地域對她而言果然是特殊的，因為這裏有特殊的人。
這片土地上的所有氣息都為她所熟悉，更是在這片黑暗中孕育出了地獄之主這樣難以置信的美人。
這種美，不單單指容顏，也是方方面面。
實在是一種奇跡。
……
地域時間終了，她回到了人間。
正是在覓羅山附近。
眼前仍然有許許多多圍繞著覓羅山的鬼域，但她知道，這座山上已經沒有人了。
消息系統中有許多提示，她打開看了一眼。
全都是安一念對她的擔心，還有一些陌生人加好友的請求。
那些加好友的請求她沒有理會，只是回覆了安一念的信息。
“一切安好。”
……
羅瞳打開論壇看了起來，也很快就了解到了這段時間人間界發生的事情。
關於她的獎勵，關於她開啟的排行榜，還有那些一直在擔心她的人。
她沒有回覆，或者說她不知道怎麽回覆。
如果是讓她去詛咒一個人，那是很容易的事情，可讓她面對如此多的善意，她便有些迷茫了。
她不是很懂這些人類明明跟她沒有任何關系，為何要這麽擔心她。
之前只有她自己在榜的那個新榜單，如今也林林總總增加了好些人，其中排在她下面的那個人叫做劍無憂。
看過大概的信息之後，她擡頭看向前方的鬼域。
正巧一直大松鼠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。
她如今離開人間界已經半月有餘，也是因為地獄和人間界的時間流速不同，浪費了這麽多時間，這身子骨都秀住了。
羅瞳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。
進入鬼域很成功，但接下來她就有一些懵。
人數不夠，鬼域無法開啟。
好在這鬼域也沒有非要讓她在這個鬼域裏等到死。
不然換個正常人類在這裏面不吃不喝幾天，直接死掉了。
她的面前出現了鬼域給的兩個選擇。
【隨機選擇玩家/固定選擇玩家】。
羅瞳看著兩個選擇，最後選擇了後者。
前者她知道是什麽意思，鬼域之前就是這樣，可這後者是什麽東西，難道有什麽玩家是那種鬼域人數不夠就必定會被拉進去的倒黴蛋嗎。
出乎她預料的是，論壇裏出現了一個以她的名字發布的帖子。
羅瞳：……
居然還能這樣？？
#玩家招募，鬼域：小動物的請求#
1L：玩家共十人，開啟者：羅瞳。
這個帖子一出現立刻就在整個論壇中爆炸了。
這在傳遞著一個信息。
羅瞳沒有死，她活著！甚至因為人數不夠無法開啟鬼域。
3L：大佬出沒，打卡！
5L：合照！
17L：我就知道大佬沒事。
26L：哈哈哈，搶到前排，我要跟大佬去下鬼域。
33L：前面的，別想了，人數已經滿了。
之後帖子下面紛紛痛哭。
56L：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猶豫！
89L：我這沒猶豫的都沒點進去，救命那群人是什麽家夥。
不管論壇裏如何，羅瞳如今已經見到了其餘九個玩家。
基本上，都是熟人。
安一念、武一言、趙義、肖棋……就連重曜都在。
安一念看到她賊激動，一個大撲就撲到了她身上，“嚇死我了，要不是你的名字一直亮著，我都以為你出事了”。
羅瞳拍拍安一念的背，“沒事，別擔心”。
安一念立刻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師姐：許一思。
一個高挑的美女。
面對美女，羅瞳當然是忍不住上前勾搭的，結果還不等她出手，就有人壞了她的好事。
旁邊過來了一只巨大的松鼠。
“玩家們，歡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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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瞳笑著點點頭, “這次回來不容易，能待得時間也不多，我就想知道人間到底是怎麽一回事”。
“如同你看到的那般。”地獄之主看著羅瞳，神色之中沒有一絲改變, 仿佛在說的不過是一件小事。
“別糊弄我, 你知道我在問什麽。獄、主、大、人。”羅瞳一字一字的說道, 咬的很重, 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地獄之主。
地獄之主垂下眼眸，放在袍子中的手指捏了捏，轉身消失不見，只留下一句話：“難得回來, 好好休息”。
“嘖，又跑了。”羅瞳撇了撇嘴, 就差露出獠牙, 齜牙咧嘴一番，她目光一橫，看向旁邊一直沈默不語, 降低存在感的方雲，“你怎麽也在這”。
“我這就走, 剛才陪冕下來的。”方雲微微行了一禮就要離開。
羅瞳不知道為什麽，忽然心中一動，將他叫住了，“你等下”。
“殿下何事？”方雲的表情一直是恭恭敬敬的。
羅瞳已經很久沒有想起之前農夫與蛇的故事了, 結果剛想起來就回來了, 不免有些觸動。
“方雲, 你是不是一直以來都對我有些意見。”羅瞳直來直去的問道。
方雲生前是一位非常強大的方士, 天生地養, 感受過人間百態，更是早早地便與地獄有了牽連，成為了地上行走的代言人。
死亡後便直接轉為了地府公務人員，如今早已成就鬼神。
方雲的根腳有些特殊，以羅瞳的身份和能力不能隨意窺探，強行窺探倒也不是不行，但得不償失。
因此從最開始方雲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，就很是捉摸不透。
方雲看著她的表情明顯有些驚愕，“殿下怎麽會這麽說”。
“農夫與蛇。”羅瞳認真的看著他。
方雲睫毛微顫，“當年是我年少輕狂不懂事，沒想到卻讓殿下記掛到現在……哎，是我的錯。殿下與那個寓言故事其實完全不同，只是我被表象所迷惑，不知其中殿下真性情”。
方雲的表情有些內疚，“這些年來殿下處處避著我，我以為是惹了殿下不喜，沒想到竟是因此”。
“你怎麽會如此認為？”羅瞳楞了一下。
方雲有些不好意思起來，說起來了之前他有意示好於羅瞳，想要道歉，結果被羅瞳避開了，一來二去時間久了，他也就放棄了。
後來也就真的覺得羅瞳不喜他，他便也自覺的不在羅瞳的面前轉悠，惹她不快。
而且當年他剛剛在地獄之中轉職，正是自命不凡的時候，只知道殿下乃是地獄之主救下來的孤魂野鬼，似乎有什麽因果牽扯其中，所以一直守護著。
可偏生得了優待的羅瞳不覺得自己占了多大的便宜，整天在地獄之中攪風攪雨，他自覺自己想要為地獄之主出頭爭一口氣，便給她講了農夫與蛇的故事。
結果……
殿下的反應不似常理，惹他不快，便認為殿下就是一個白眼狼。
可後來才知。
殿下乃是天命為魔，並無常理中的情愫。
更別提所謂的憐憫、感恩與共情。
當時他的行為就像是要要求一只鳥，不能飛翔一樣，去摒棄本能和天性。
方雲內心百轉千回，感慨自己的不成熟。
羅瞳沒想到她跟方雲之間居然存在這種誤會，這時候她忽然感覺自己一直以來的一些感受可能是假的。
因為無法進行情緒感知，所以她其實就跟普通人類一樣，需要用自己的觀察力去感受一切。
之前她沒有第一時間承認地獄是她的家，就是覺得很多人可能不喜歡她。
可現在看來似乎……不是她想的那般。
她忽然揚起一抹燦爛的微笑，那一瞬間，地獄仿佛都有了陽光，漆黑的土地仿佛鮮花滿地：“謝謝你願意跟我說這些”。
方雲楞在原地，忽然垂下眼眸，收斂心神，無意識的摸著手上的扳指，“這沒什麽，本就是誤會，那我們以後就……已經說開了”。
“當然，那麽……能告訴我冕下到底發生了什麽嗎？”羅瞳笑瞇瞇的看著方雲。
方雲瞬間後背一麻，擡眼看著她，“你說什麽呢？”
“哦？我覺得你知道我在說什麽，不會以為我什麽都沒發現吧。”此時的羅瞳如果非要形容的話，那大概是露出了魔的本質。
就差尾巴也露出來在後面甩來甩去了。
方雲緊緊抿著嘴，二話不說就縮地成寸，閃身離開，結果不管往哪裏移動，都會被羅瞳給堵住。
他再一次縮地成寸，沒走兩步就看到羅瞳在前面站著。
悠悠的嘆了口氣，“放過我吧”。
早知如此，還不如不解開這個誤會。
果然，殿下的“親密”會讓人快樂並苦惱。
羅瞳笑盈盈的看著方雲，“在地獄裏，我的力量被壓制的很少，只是魔性會被壓制很多，所以你只要力量沒有達到冕下的層次，就別想甩掉我”。
“哎，有些事情我是不能說的，你得去問冕下。”方雲神色苦惱。
“可他不說。”羅瞳理直氣壯。
“如果是你，他總有一天會說的。”方雲神色無奈，隱藏起心底微微地酸楚。
羅瞳見在方雲這邊實在是撬不開嘴，無奈之下只好去找地獄之主。
看來這事情很嚴重啊。
“小雪花，你知道是什麽事情嗎？”羅瞳說道。
【不知道的。】
“連你也騙我。”羅瞳神色逐漸冷了下來。
【殿下，對不起！不是我要騙你，是我的規則如此，我不能說。】
“那你說說大概是類似什麽範圍的事情吧，這個總能說吧。”
【是關於世界。】
“原來如此……”
羅瞳在大殿裏沒有找到的地獄之主，便立刻去寢宮找人，“獄主大人！！！在嗎？”
結果寢宮也沒找到人。
然後她還去花園逛了一圈，反正是哪哪都沒看到。
羅瞳一把抓住旁邊的一位無常，“冕下呢？”
“不知。”黑無常後悔自己出門沒看黃歷。
羅瞳盯了他一會，倒是沒有為難人，很快將人放了，然後開始滿地獄裏找地獄之主。
就連“村頭”的孟婆都聽說了。
此時在孟婆這邊正有一位鬼神跟她嘮嗑，“阿孟，你說冕下得啥時候才願意把真相告訴殿下”。
“這誰知道，估計……難哦，不到最後一刻不會說。”孟婆搖搖頭。
“我就不懂了，殿下是天地間最後一個魔，可是冕下把她當易碎的花瓣一樣護著，為何呢。”這位女性鬼神說著就撈了一碗湯喝了起來，潤了潤喉嚨。
孟婆也不在意湯水被喝，反正鬼神免疫，而是繼續八卦，“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”。
“怎麽？你懂啊。”鬼神看著她。
“反正比你懂。”
“哎呦，你說說唄，是因為殿下的身世嗎？”
“不是，這個啊……你得自己意會。”孟婆得意地瞥了自己閨蜜一眼。
“阿孟，你不厚道啊。”
……
這邊羅瞳一直找不到地獄之主，氣的都想要把地獄之主最心愛的葫蘆藤拔了。
“你再不出來，我就給他拔了！”羅瞳捏住葫蘆藤的一根莖。
葫蘆藤立刻開始發抖，“殿下，不要啊……”
“閉嘴！”
葫蘆藤閉嘴。
過了一會，羅瞳作勢要拔，總算是聽到了耳邊一聲嘆息，地獄之主出現了。
“阿瞳。”他輕輕呢喃。
“您可算是出來了，說說吧，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。”羅瞳認真的看著他。
兩人就這麽對視了一會，最後終究還是地獄之主先敗下陣去。
“跟我來。”
羅瞳這才滿意的將手裏的葫蘆藤松開了。
——這可是先天十大靈植的七寶葫蘆藤。
七寶葫蘆藤嚇得將自己又多纏了兩圈。
……
羅瞳跟著地獄之主來到了三界鏡前，這面鏡子對她而言很是熟悉，能夠看透三界事物。
“這面鏡子怎麽了嗎？”羅瞳看向地獄之主。
“來看。”地獄之主輕輕撫過鏡面，畫面逐漸發生變化。
羅瞳忽然跟著地獄之主來到了一片虛空之中。
“這裏，是世界之初。”地獄之主說道，“只是一片虛無，什麽都沒有”。
緊接著，周圍一變，世界變為三份，一塊為天，一塊為人間，還有一塊為地獄。
“那裏，是我。”在地獄之中，有一枚黑色的種子，最後誕生為地獄之主。
羅瞳跟著看了過去，可惜的是，在種子即將變為地獄之主時，畫面變了，他們來到了人間。
她瞇了瞇眼，看向一旁一副正人君子的地獄之主，“你剛剛是不是沒穿衣服”。
地獄之主詭異的沈默了一下，“世界誕生之初，並無衣物蔽體的概念”。
“好可惜，你怎麽不讓我看一眼。”羅瞳抱怨。
是真的在抱怨，整個人怨氣彌漫。
這麽大的一個大美人哎，他那美好的……恩……居然什麽都沒法看！實在是太可惜了吧！
“阿瞳，你是一個女孩子。”地獄之主忍了又忍，最後說道。
“我知道啊，誰不喜歡美好的事物，而且你都說了，世界誕生之初那不是很正常嗎？”羅瞳擡眼看著地獄之主，笑得一臉不懷好意。
地獄之主無視羅瞳的目光，繼續介紹下面的畫面。
人間的人類並非由神明創造，而是世界自然而然孕育出來的生靈。
天界的同樣也誕生了天府之主。
地獄之主掌控人間輪回，天府之主滌蕩人間邪惡。
但……
天府之主隕落了。
祂在與魔祖鬥爭的時候，與其雙雙魂飛魄散。
自此，世界再無魔的蹤跡，天界也沒有了掌管者。
畫面，就此結束，後面便沒有了。
羅瞳也脫離了幻境世界，回到了大殿中。
她看著沈默不語的地獄之主，說道：“我從誕生起就知道天界早已不在，那裏早就空無一物……所以，我與魔祖或者那位天府之主有什麽關系嗎？”
地獄之主抿了一下嘴角，看向她：“魔祖，名為羅睺。”
…………
地獄之主說完後，便垂下了眼眸，袖中捏緊的手指顯示出內心的不安。
他在等待羅瞳的反應。
反觀羅瞳這邊，她等了一會沒等到地獄之主繼續往下說，只見地獄之主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。
稍微的有些迷惑了起來。
“然後呢，你怎麽不說話了？”
地獄之主擡眸看向他，似乎也有些迷惑，“你，不想說什麽嗎？”
“我說什麽？額……”羅瞳在地獄之主的美顏暴擊下，轉動了一下自己的大腦，沒想出來。
“你是羅睺的後代。”地獄之主說道。
“哦。”羅瞳平靜的回答道。
“你反應怎麽如此平靜。”地獄之主看起來疑惑急了。
“可能因為……”羅瞳的神色深沈了起來。
地獄之主也跟著深沈了起來。
“難道有人告訴你了？”
“我總是這麽幻想的。”
羅瞳：……
地獄之主：……
“幻想？”地獄之主的聲音微微有些沒崩住。
“因為我的名字跟魔祖羅睺真的很像，我當時一心想成魔，所以就幻想自己是羅睺留下來的後代。”不然怎麽解釋地獄之主一直對她不同。
羅瞳神色平靜的解釋，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真的就誤打誤撞撞上了。
地獄之主神色覆雜起來，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應該說什麽。
“對了，我有一個非常好奇的事情。”羅瞳目光灼灼的看向地獄之主。
“什麽？”地獄之主此時有些不太妙的預感。
接下來，預感果然成真。
“羅睺跟誰生的我？”
“……”
“我真的很好奇！你告訴我吧，是不是鴻鈞，那可是聖祖，一陰一陽，一黑一白才是最配的！”羅瞳開始胡說八道起來。
地獄之主聽到這話忽然感覺自己有些不是很舒服，壓在身體深處的那種疼痛仿佛要迸發出來。
他居然真的有一天會想要希望羅瞳的腦回路正常一點。
明明對她已經了解至深了的。
“魔祖與聖祖並非是相對的，聖祖只是天府之主在人間界的化身。”地獄之主解釋道，“何況以他們的根腳，就算是不陰陽相合也能夠誕生血脈”。
“原來如此，我是羅睺獨自生下來的。”
“……也不是。”
“還不是！？”
“你是羅睺的一滴心頭血所誕生，只是誕生之初受到了天府之主的力量影響，難以成魔。”
“……”羅瞳眨了眨眼，“那我某種意義不還是這倆人的孩子嗎？”
地獄之主：……怎麽就聽不懂了呢。
“你非要與他們產生親緣因果嗎？”地獄之主皺眉。
羅瞳忽然從地獄之主的話裏感應到了某種契機，這句話似乎別有深意，下意識的她搖搖頭，“並不是”。
忽然之間，她感覺自己似乎輕松了些許，說不上來哪裏輕松了，但確實有那種感覺。
地獄之主見她搖頭，微微松了口氣，“那就好，你雖是魔祖的一滴心頭血，但卻被天府之主凈化過，所以你與羅睺的親緣關系便被斬斷了，這些年來我不允許你吸收鬼氣，便是因為你成魔過早，這段親緣關系就會重新建立”。
“即便天界不再，但這個世界也不會放過你，你可明白。”
羅瞳點點頭，“知曉了，你確實瞞著我很多事情”。
地獄之主：……
怎麽樣才能讓他家這位怪小孩聽明白大人的話。
羅瞳看著地獄之主微微苦惱的神色，臉上是輕松的笑意，“我明白你的意思，我也知道你其實一直都是在為我好，但我只是希望，有事情你可以直接告知我，而不是還要我自己去推測，去尋找答案”。
地獄之主嘴角微微拉平，“你不喜歡，對嗎？”
“對啊，你知道的，我不喜歡這樣。”羅瞳點點頭。
地獄之主忽然在羅瞳面前露出了一閃而過的委屈，一直以來就如同高山頂上不化的冰雪一樣的地獄之主，猛地露出這種神色，就像是冰雪在清晨的第一縷陽光中，盛開了一朵小小的花朵。
驚艷又讓人移不開目光。
羅瞳張了張嘴，立刻擡手捂住眼睛，“你可別這樣，美人計什麽的就過分了”。
地獄之主在羅瞳看不到的角度露出一抹笑意，“你別生我氣就好”。
“這可說不好。”羅瞳仍然捂住眼睛，“說回正事，我在地獄的時間也快到了，一會就要回到人間界了，有什麽要囑咐的嗎？”
“經過這次，你身體中天府之主的影響已經徹底消散，因此你身上的禁制我也會收回許多，剩下的只是用來監督你，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，什麽都好。”地獄之主說道。
“這可是你說的。”
“恩”地獄之主清清淡淡的聲音落下，他因著羅瞳看不到，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離開了。
羅瞳等了一會一直沒有聽到聲音，便放下手往旁邊看去。
笑了一下，看向這方天地。
地域對她而言果然是特殊的，因為這裏有特殊的人。
這片土地上的所有氣息都為她所熟悉，更是在這片黑暗中孕育出了地獄之主這樣難以置信的美人。
這種美，不單單指容顏，也是方方面面。
實在是一種奇跡。
……
地域時間終了，她回到了人間。
正是在覓羅山附近。
眼前仍然有許許多多圍繞著覓羅山的鬼域，但她知道，這座山上已經沒有人了。
消息系統中有許多提示，她打開看了一眼。
全都是安一念對她的擔心，還有一些陌生人加好友的請求。
那些加好友的請求她沒有理會，只是回覆了安一念的信息。
“一切安好。”
……
羅瞳打開論壇看了起來，也很快就了解到了這段時間人間界發生的事情。
關於她的獎勵，關於她開啟的排行榜，還有那些一直在擔心她的人。
她沒有回覆，或者說她不知道怎麽回覆。
如果是讓她去詛咒一個人，那是很容易的事情，可讓她面對如此多的善意，她便有些迷茫了。
她不是很懂這些人類明明跟她沒有任何關系，為何要這麽擔心她。
之前只有她自己在榜的那個新榜單，如今也林林總總增加了好些人，其中排在她下面的那個人叫做劍無憂。
看過大概的信息之後，她擡頭看向前方的鬼域。
正巧一直大松鼠蹦蹦跳跳的走了出來。
她如今離開人間界已經半月有餘，也是因為地獄和人間界的時間流速不同，浪費了這麽多時間，這身子骨都秀住了。
羅瞳二話不說就迎了上去。
進入鬼域很成功，但接下來她就有一些懵。
人數不夠，鬼域無法開啟。
好在這鬼域也沒有非要讓她在這個鬼域裏等到死。
不然換個正常人類在這裏面不吃不喝幾天，直接死掉了。
她的面前出現了鬼域給的兩個選擇。
【隨機選擇玩家/固定選擇玩家】。
羅瞳看著兩個選擇，最後選擇了後者。
前者她知道是什麽意思，鬼域之前就是這樣，可這後者是什麽東西，難道有什麽玩家是那種鬼域人數不夠就必定會被拉進去的倒黴蛋嗎。
出乎她預料的是，論壇裏出現了一個以她的名字發布的帖子。
羅瞳：……
居然還能這樣？？
#玩家招募，鬼域：小動物的請求#
1L：玩家共十人，開啟者：羅瞳。
這個帖子一出現立刻就在整個論壇中爆炸了。
這在傳遞著一個信息。
羅瞳沒有死，她活著！甚至因為人數不夠無法開啟鬼域。
3L：大佬出沒，打卡！
5L：合照！
17L：我就知道大佬沒事。
26L：哈哈哈，搶到前排，我要跟大佬去下鬼域。
33L：前面的，別想了，人數已經滿了。
之後帖子下面紛紛痛哭。
56L：早知道我就不應該猶豫！
89L：我這沒猶豫的都沒點進去，救命那群人是什麽家夥。
不管論壇裏如何，羅瞳如今已經見到了其餘九個玩家。
基本上，都是熟人。
安一念、武一言、趙義、肖棋……就連重曜都在。
安一念看到她賊激動，一個大撲就撲到了她身上，“嚇死我了，要不是你的名字一直亮著，我都以為你出事了”。
羅瞳拍拍安一念的背，“沒事，別擔心”。
安一念立刻給她介紹了自己的師姐：許一思。
一個高挑的美女。
面對美女，羅瞳當然是忍不住上前勾搭的，結果還不等她出手，就有人壞了她的好事。
旁邊過來了一只巨大的松鼠。
“玩家們，歡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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